

《归来仍是少年——杨振宁传》林开亮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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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总被无形的压力包裹:为一道解不出的数学题熬夜,为选文科还是理科纠结,为 " 怎样才能变优秀 " 焦虑,甚至会因一次考试失利怀疑自己的能力。
我们总以为 " 天才 " 是天生的,成功是遥不可及的。
翻开《归来仍是少年——杨振宁传》,当我们阅读这位见证了 20 世纪物理学巅峰、更亲历过家国动荡与人生抉择的老者,在战乱中不辍的坚持、在权威前不盲从的勇气、在选择时不功利的笃定,便会发现:那些让我们焦虑的难题,早已在他的故事里藏好了答案。
一、" 渗透 " 而非 " 灌输 "
父亲杨武之的慢教育,影响杨振宁一生
1928 年,杨振宁见到了因去美国留学而与妻儿阔别 5 年的父亲。
父亲一见面就问振宁读了什么书,振宁熟练地背出 :" 粗成四字,诲尔童蒙,经书暇日,子史须通。……… " 父亲很满意,送给振宁一支自来水笔,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还有一次,小振宁翻到父亲书架上的德文《数论》,缠着父亲教他,父亲杨武之没有直接讲解,而是说:" 慢慢来,不要着急 ",只偶尔给杨振宁解释一两个基本概念。

父亲杨武之没有忽略中国文化知识的传授,教他唐诗、中国历史朝代的顺序,以及 " 天干地支 "、八卦口诀等。
这种 " 文史渗透 " 并非 " 刷题式背书 ",而是通过历史背景、思想内涵的讲解,让他理解 " 儒家君子的价值观 "。
后来杨振宁也评价费米 " 是标准的儒家君子 "," 他的能力极强,却不滥用影响,也不哗众取宠,或巧语贬人 ",费米也是在学术上是杨振宁树立的三个偶像之一。
用 " 生活场景 " 渗透科学思维。


特别地,他从一篇关于十五子游戏的文章中,第一次了解到对称这个数学观念的美妙。

书中收录的杨武之题字" 振宁似有异禀,吾欲字以伯瓌 ",藏着的不是 " 望子成龙 " 的急功近利,而是能真正看见孩子、慢慢引导的智慧。

不崇拜,学 " 方法 " 才是关键
他师从吴大猷,学习 " 对称原理 " 的研究路径。
1942 年春,杨振宁为撰写学士毕业论文找吴大猷教授指导,吴大猷并未直接给出答案,而是给了他一本《现代物理评论》,让他研究其中 " 分子光谱学与群论关系 " 的文章。
杨振宁将文章拿给父亲杨武之看,父亲推荐了狄克逊的《近代代数理论》,这本书 " 精简无废话,20 页内讲清群论‘表示理论’ ",让他领悟到 " 群论的美妙及其在物理中的深入应用 ",自此开启对 " 对称原理 " 的研究,这一领域后来占其研究工作的三分之二。
吴大猷的引导方法——" 以具体文章为切入点,引导自主探索学科交叉逻辑 ",成为他后来治学的重要参考。

1942 年夏,杨振宁、黄昆均为西南联大研究生(杨振宁师从王竹溪,黄昆师从吴大猷),因研究生补助金不足以维持生活,三人共同担任昆华中学物理教员,共享一个职位、合住一间宿舍,正式开启朝夕相处、频繁辩论的学习阶段。

三人每天晚饭后,会在大学附近茶馆停留 1 — 2 小时,讨论和争辩天下一切的一切:从古代的历史到当代的政治,从大型宏观的文化模式到最近看的电影里的细节。
他回忆:" 我们的生活是十分简单的,喝茶时加一盘花生米已经是一种奢侈的享受。可是我们并不觉得苦楚:我们没有更多物质上的追求和欲望。我们也不觉得颓丧:我们有着获得知识的满足和快慰。
这种十分简单的生活却影响了我们对物理的认识,形成了我们对物理工作的爱憎,从而给我们以后的研究历程奠定了基础,这是我们当时没有认识到的。"
与黄昆和张守廉的辩论,以及杨振宁结合自己做教授以后的多年经验,他告诉我们:和同学讨论是极好的真正学习的机会。
1942 年秋,杨振宁考入清华大学研究院,师从统计力学专家王竹溪。王竹溪通过 " 相变 " 系列讲座引发他的兴趣,并引导他完成统计力学领域的硕士论文。
杨振宁后来回忆,王竹溪 " 重视数学论证与物理定律的结合 ",这种方法,很符合他的品味,给他一定启发,其一生约三分之一的研究工作集中在统计力学领域。

他向费米(Fermi,是美国核弹制造的关键人物)学 " 脚踏实地 ",向特勒特勒(E. Teller, 匈牙利人,被誉为 " 氢弹之父 ")学 " 归纳法 ":1946 年杨振宁赴芝加哥大学,因费米实验室保密,先跟特勒做理论工作。
费米 " 既做理论也做实验,脚踏实地 ",曾告诫他" 多半时间应做小题目,通过小题目训练解决大问题的精神 ";

特勒则擅长 " 从物理现象归纳数学表达 ",虽常有直觉性想法(90% 可能错),但 " 不怕暴露错误,能快速吸收反馈修正 ",这种 " 归纳法 " 补充了杨振宁在西南联大习得的 " 演绎法 ",让他明白 " 物理研究需兼顾理论推演与现象洞察 "。
遇到优秀的人,不必自卑或盲目崇拜,而是要学会从他们身上汲取养分,形成自己的思考。

受王竹溪影响,杨振宁在芝加哥大学时就对统计力学产生兴趣,他曾在芝加哥大学曾花了数星期去研究昂萨格的 1944 年的文章,虽然当时没有出成果,但是对其中的主要难懂的地方为什么难懂有了深入的认识。

1949 年,路丁格(Luttinger)偶然跟他提及 " 昂萨格—考夫曼方法可通过反对易厄米矩阵理解 ",他因前期有准备,很容易地完全了解昂萨格解的真正精神,一回到研究所就推导出基本步骤,并在 6 个月后融合各片段,得出出奇的简单结果,最终攻克伊辛模型难题。
在上述这个过程中,最后的突破口,是由新的外来的启示引导出来的(路丁格的几句话)。
可是在多半的情形下,启示是自己 " 顿悟 " 在准备工作后,脑子里面下意识仍在寻找新的观念组合,最后突然找到了正确的组合,就顿悟了。
杨振宁将自己的研究历程总结为 " 兴趣→准备工作→突破口 " 三部曲。
他在书中自述 " 我父亲是研究数学的,我小时候他很自然地给我讲了一些‘鸡兔同笼’、‘韩信点兵’等四则问题。我学得很快,他很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