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动影视赛道的第二次巨大突破。
文/托马斯之颅
（本文有轻微剧透，介意者请谨慎阅读）
顶着压力，New One Studio的互动影视新作《盛世天下》媚娘篇，延续了《隐形守护者》的成功。
其实《盛世天下》从来不缺热度。上线一周，这部以武则天为灵感来源的作品就被某幻君、桃黑黑、张大仙等多位KOL轮番直播，各个平台的热搜上了260多个。在小红书上，相关话题的浏览量超过了2.6亿，连配角韦贵妃养的小狗，都能获得滔天的流量。
但令大家捏了一把汗的是，发售两周，《盛世天下》在Steam上的评价只有3000多条，和同类头部产品还有差距。考虑到这是一部4K画质、30万字剧本、拍摄100多天、全篇共1200分钟的大制作，不少用户甚至发帖担心它的销量，担心团队能否回本。
关于《盛世天下》能否回本的担忧，Demi表示这次提高品质、增大成本，也是为了取得正循环，让更多人才和资源能够投入互动影视，帮助整个赛道走出新手村，所以目前大家的压力依旧不小，"我们还需努力。"
幸运的是，考虑到《盛世天下》刚刚上线不到两周，而且大量玩家都在期待《女帝篇》，100万销量显然不是它的终点。如果一切顺利，互动影视这个曾经因《隐形守护者》被玩家群体熟知的品类，应该会在New One Studio的第二次推动下走向大众，迎来更加光明的前途。
立项：
满足把《甄嬛传》盘包浆的观众，
继续拓圈
葡萄君：《盛世天下》是什么时候立项的？
Demi：在三年前。其实获得原作授权的时间和《隐形守护者》差不太多，只是我们先做了后者。
《隐守》做完后，团队也有几个项目在同时预研。有一次翻看社交媒体，我发现有观众抱怨说太久没有好看的古装剧了，《甄嬛传》已经被我盘包浆了……既然有群众的呼声，我想这也许是一个好的时机开始吧，于是剧本开发正式提上日程。
葡萄君：为什么没有先做《隐形守护者2》？
Demi：一代原作的作者就在我们团队，得先等他把剧本写出来，我们才能做呀……我其实已经常常在帮大家催更了，但还是要给创作者空间。
葡萄君：橙光平台上的古装AVG有很多，你觉得《盛世天下》有什么魅力？
Demi：它和《隐守》一样，原型人物都非常极致。
葡萄君：极致？
Demi：对，角色经历过大起大落、大张大合，而且故事充满了不确定因素，这些会给用户带来更大的刺激、压力和爽感。一旦代入，大家也会希望看看能不能实现最初的目标，这些都天然地吸引人更容易玩下去。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在全球市场，《隐守》的理解门槛还是太高了，比如故事中涉及到同一阵营中还有不同的派系。而《盛世天下》参考的大唐更有符号性，也更有文化底蕴，更适合出海。
Demi：通过这部作品，我们希望能再拓展一下市场和圈层，触达一些完全没接触过互动影视的人，让它能被大众看见。所以在定位上，我们也希望它避免过于严肃板正，而是能更加年轻化、娱乐化，给大众带来除了传统影视以外更多的乐趣。
葡萄君：你们开发的剧本，是不是和AVG或影视的剧本也都不一样？
Demi：没错，互动影视会有更强的代入感。所以我们要研究作为主角，玩家要怎么接受和确定他的目标，有强烈意愿想完成这个目标，而且希望和NPC发生更多故事。
在实际工作中，我们会先由AVG编剧、影视编剧一起讨论，然后把文字转化成导演可用的可视觉化的剧本。这个世界里每个人物有什么特点，他的目标是什么，平时有什么爱好，甚至穿衣打扮有什么习惯。在玩家和他们的交互中，他们是如何被影响甚至改变的....这些都要梳理清楚。
葡萄君：有什么具体的案例吗？
Demi：比如韦贵妃，在原作中她是一个超级美丽的蛇蝎美人，作为第一个出场的大Boss，玩家要在心里觉得：好美，如果我是陛下我也愿意宠她（和主角心里那句独白一致）。这就需要在服装、造型上下功夫。
另外在设定里，她一直在找自己失散的女儿，这个女儿后来成了玩家遏制她的软肋，但又无法出现在镜头里，那她是不是有可能会有一个情感寄托？于是我们设计了「玉兔」，让她每天都抱着这只小狗。
在后续剧情中，你会发现玉兔戴的项链，其实和她当年给女儿打的一模一样。这时你会发现她的情感投入，其实一开始就通过视觉呈现出来了。
葡萄君：这个过程需要画分镜么？
Demi：想过，但因为要提前半年协调演员、场地的档期，开机的时间不可动摇，所以时间实在来不及。而且题材决定了角色不会有太复杂和剧烈的肢体动作，所以最后我们选择只在关键的场景画一些分镜。
比如辩积抱着高扬从火场里出来，那场戏在我脑海中提前就有了名场面画面：背景是熊熊的大火、浓浓的烟，辩积单薄的身影，公主着红色的长裙，飘带摇曳……于是我就提前准备了分镜，也找了参考图，最后发现导演导出来的真的就是那个样子，非常棒。
还有一些复杂的动作，比如韦贵妃刺杀杨舒妃，我们虽然没有画分镜，但会在开机前由主创团队聚在一起边排练边落实剧本描述。
Demi：我、4个编剧以及后期还加入了导演，花了大概一年时间把上下两部的剧本完成。
为了保证效率，不同的编剧会写不同模块，然后一起统一风格。比较难写的场景，大家还会先讨论这场戏的目的，要传递给观众什么东西，主角的心情会怎么变化，分头去写，最后讨论、融合起来。
葡萄君：你们挑选导演的标准是什么？知竹导演是什么时候加入团队的？
Demi：剧本差不多确定之后，导演是主创团队中的第一执行人，需要最早确定。其实市面上没有太多特别有经验的互动影视导演，在所有备选当中，知竹导演反而是最年轻的一个。但看了她过往作品，我发现她的审美很高和我们项目非常契合，又和她深入聊了创作想法和思路，我们也是最合拍的。
创作中有很多东西都很主观，面对同一个参照物，只有大家的思路相似，三观一致，才会有更少的分歧。这是高效合作的前提。
葡萄君：那拍摄团队又是如何确定的？
Demi：这方面中国影视行业已经很成熟了。在开发剧本的同时，制片公司就在同步推进其他流程，比如提供副导演，推荐摄影团队、美术团队、造型团队……在这个部分，我会和知竹协商，来决定后续配合的团队。
02
拍摄制作：
用S+级剧十分之一的成本，
追逐头部品质
葡萄君：你们挑选演员的标准和流程是什么？
Demi：在创作初期，所有角色在我脑子里就有一个朦胧的形象，我会反复看演员试戏的视频，然后感觉自己有没有被击中。
葡萄君：有什么案例吗？
Demi：比如刘熙，这个角色要很漂亮，一出场看似柔弱，但骨子里其实要很有主见，很坚韧。一看到胡亦瑶（刘熙扮演者）的视频，我就觉得是她。
Demi：我们一共看了2000多人的资料，你敢信吗？每个角色要选出的备选演员少则三五个，多则十余个，然后再试演一些桥段，最后来做决定。整个过程花了几个月的时间。
极其符合我对白月光的想象
葡萄君：场景和服化道（服装、化妆、道具）也是同期确定的吗？
Demi：是的。比如在设定中高扬的人设比较活泼，很阳光，衣服和妆发会需要配合这点。看到林小宅的试戏视频，我就觉得这是高扬本扬，然后再围绕她的身高等尺寸，进入服化道的细化和执行阶段。
Demi：算上几十位演员的话，我们片场有150多号人。
葡萄君：拍摄期间你们遇到过什么困难和遗憾吗？
Demi：我们是在过年期间在横店拍摄的，天很冷，对所有工作人员，尤其是演员的身体状况是很大的挑战。而且本来以为人会很少，但其实反而是高峰期，资源很紧张，我们需要在规定的场地档期内完成拍摄，没有失误的空间。
说到遗憾，因为时间有限，剧本有的地方又只有几行字，可能个别场景剧本和视频的节奏还是存在一些差距。
比如《女帝篇》登基的场面，我们希望展现一个女人要登基需要力排众议，突破世俗和自我的观念，所以会让她经历一段灵魂中的黑夜，最后从黑暗的地方透出光亮，让她决定要坚持做自己。这一段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把情绪和思想沉淀下来，但在片场的时候我们没有太多思考空间，先按剧本走。这就需要后期的优化把这段氛围展现出来了。
Demi：我们确实要考虑不同的支线，陆陆续续剪了大半年。其实纯剪辑的部分很快，但还要一遍又一遍的优化，这和雕塑一样，大形出来后，还要一点点刻画细节。我们得一遍遍给自己洗脑，想象如果完全没看过这部作品，玩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葡萄君：把视频产品化的过程顺利吗？
Demi：产品的UI美术、技术研发是和影视的流程同期启动的，我们有一支游戏团队，虽然人不多，但工种很复杂。
比如450分钟的剧情、1000多条视频，想把帮他们放在复杂的故事线里，这就需要一个编辑器。包括重新选择剧情分支的界面，我们做得也比《隐守》精细了很多。
葡萄君：和同类产品相比，你们在服化道、拍摄、剪辑上的品质似乎都高了不少。你们如何确定品质的标准，并且保证能够实现这个标准？
Demi：不能撇开预算谈品质。如果预算无限，追求品质可以没有上限，但做产品需要考虑收入，如果它不能回本，那这个品类就发展不起来，也没有人愿意继续投入。
和视频平台上同题材S+级作品好几个亿的预算相比，我们的拍摄预算要少一个零。但现在的用户什么没见过？甚至他们就是看着这些由明星拍摄的S+级的剧长大的。这就需要我们严格控制预算的同时，也得追求品质。
所以我们的大体思路，就是玩家在乎的东西，我们要不计成本地展现，比如妆容、服饰、主要道具都不能含糊。但如果是大的场景，或者角落里不太重要的道具，我们可以尽可能节省预算，同一个场地通过设计，运用在不同的戏份中，尽量省出那9/10的成本。
Demi：毕竟我们光是《媚娘篇》的时长就有450分钟，已经比很多其他互动作品的总时长时间更长了。如果加上《女帝篇》，我们的总时长有1200分钟。而且古装题材也会更贵，我们又不想给大家粗制滥造的敷衍感。这些都是成本。
葡萄君：《女帝篇》现在做得怎么样了？
Demi：已经剪好了，还在打磨中。我们希望它能在明年尽快上线。包括《隐形守护者》中纯子的演员潘铭允，也会在《女帝篇》中出演一位颠覆性的角色，敬请期待。
03
创作理念：
做现代人爱看、能代入的古装剧
葡萄君：聊完了制作，我们再聊聊创作。在你看来，古装剧为什么一直这么受欢迎？它最核心的魅力可能是什么？
Demi：除了刚才我说的情境比较极致，也是因为中国人的情感天生细腻，历史知识也很丰富。所以我们不但能理解古代的社会和生活，想象封建制度对人的束缚，当看到一个勇敢打破束缚的人的时候，也会更容易共情。
为什么很多好看的剧都是后宫题材？因为历朝历代的前台都有很多英雄人物，但后台发生过什么很少有人知道。包括我们在这个架空题材上，灵感来源于武则天，也是因为她是一个从后宫走到前朝的人物，你会好奇在没有记载的地方，她都经历了什么。
Demi：虽然我们做的是古装题材，但它毕竟是做给现代人玩的，而且还希望大家有所代入。我们最开始预估的目标用户，也是喜欢新鲜事物，正在读大学，或是刚刚刚毕业不久，还在职场里翻滚的年轻人。那就需要和大家当下的精神状态、价值观和关心的东西有所勾连。
但我们毕竟不是一个穿越剧，现代元素需要有机的融合，不能搞得古不古，今不今，所以我们会让游戏的周边系统，以及一些配角NPC承载这部分功能。
比如我们做了死亡解决之后的回响，让大家结算的时候，能看到别人眼中的自己；
Demi：其实最初的剧本没有这句话。剧本快定稿的时候，有一天我们在检查剧情，看到这里的时候，因为天天熬夜，突然有一种借这个角色抒发自己的发癫冲动……于是有人就开了这个玩笑。
后来我们想了想，这个场景属于中后期，玩家正在面临各种生存压力，已经很累了，放松一下也还好。所以就把它加了进去。
Demi：主要是价值观。比如现在的观众，会希望主角更有主观能动性。尤其是在《盛世天下》里，观众会更加代入主角，希望由自己来决定什么是对的，应该坚持什么，而不只是作为一名NPC，让自己被既定的剧情推着走。
葡萄君：这里有一个很有趣的悖论。很多用户会说，你看似给了我很多救辩积的选项，但每个选项最后都会死。为什么我不能拯救辩积，为什么一定要和高扬反目成仇？（注：辩积是高扬的恋人，后两个人被皇帝拆散，辩积被腰斩而死，高扬憎恨主角伍元照没有救辩积，后成为了她的死敌）
Demi：大部分的时候，我们都希望玩家能够做出抉择，改变命运。但这个事件并不是光靠主角一个人的意志就能改变的。
只要当时统治者的观念不能被打破，皇帝和大臣不能容忍这么出格的事情，那它一定就是BE（Bad Ending）。作为一个刚入宫不久的，正处于青春年少阶段的才人，这个时候给玩家开金手指，那剧情就过于悬浮了。而且一旦开了口子，玩家就会觉得自己做任何事情都必须是可以的。
另外从主题的角度来说，高扬和女主的命运很像一个对照组。比如在未来的某条路线里，女主最后之所以能成为皇帝，正是因为她在解决所有棘手的问题之后，最后还改变了世人的观念，才有机会走出这一步。当然这也不是唯一的结局，希望玩家能在他们的故事里，得到自己追寻的答案。
葡萄君：所以可能玩过《女帝篇》，玩家会有新的理解。
Demi：是的。女帝篇最关键的就是玩家自我的成长，以及在不同的抉择中走出自己的路。而过往的经历通常都会成为后续的对照组，玩家应该会有新的理解和感悟。
完美的东西当然非常好，但有的时候需要加入一些缺憾，才有机会更靠近永恒。一段很圆满的恋情，过一段时间大家就会忘掉；但那些意难平，总是能一直在我们脑海当中停留。
Demi：谢谢，在有限的预算里，我们要把更多的经费投入到能长期留在记忆中的高光时刻。
我们希望用户的情绪价值有不同的分层。作为主控，你要不停地往前走，凭谋略过关，生存下来，这放在RPG游戏里可能是升级装备、打怪、干掉Boss，是当下驱动你的目标。在此之外，我们也希望大家见证更多NPC的故事，能够有情绪触动，有更多的感悟。
葡萄君：但也有一些用户会吐槽，你们提供的自由度太低了。
Demi：上半部分主要的游玩目标是生存，所以可能有会这样的直观感觉，以及因为经费有限，我们没有对短的支线着墨很多。但其实对于这个品类来说，没有上限的自由度未必就是好的。
比如我作为伍媚娘，可不可以去当海盗？如果开放这些选项，那可能性会无限延伸下去，用户也会丧失自己的主要目标。不过就和《隐形守护者》在下半部开始分叉一样，上半部走生存路线，在下半部女帝篇，我们会提供更多的支线给大家选择。
葡萄君：你会认为《盛世天下》的风格更接近长剧，还是更接近短剧？
Demi：无论长剧还是短剧，其实都在叙事。长剧可能更容易给人留下情感共鸣，这是我们的目标；但我们也希望更多的用户愿意尝试，所以也会利用一些短剧叙事节奏的逻辑。
葡萄君：但互动影视需要把一个完整的故事拆成很多个片段，这是不是天然就会更像短剧？
Demi：我们不会为了拆而拆，每次拆分都是为了增强你的代入感，鼓励你去做决策，影响故事的不同发展。我看到有很多评论说，为什么平时看的剧不能做成这种形式？这也说明有些人想要更强的代入感。
为了代入感，其实我们还想过要不要用第一视角。但后来发现这更适合只有情节，没有故事的桥段，不太适合一个漫长的人物成长史。我们还是需要有一个角色的化身，既能让你代入，又能让你明白她不是我。
葡萄君：会有哪一个角色特别难以塑造吗？比如说一提起古装剧里的皇帝，大家往往会有固定的刻板印象。
Demi：我也看到有些人会吐槽，在夜宴的时候，皇帝怎么能任由后宫那些女人你一嘴我一嘴搅动是非，作为一代明君，为什么这么降智？但如果你看了关卡之后的奖励视频，你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这个奖励视频属于上帝视角，太监问皇帝，姜才人的死还要不要追查下去？你会意识到皇帝对这件事有疑心，还私下打听过；但皇帝说不用了，然后旁白会有解读，为什么刚才皇帝没有表达自己的主见，这是因为他要制衡背后的势力。
这次事件，其实还和韦贵妃的倒台形成了对照组。之前皇帝无所谓，是因为一个刚入宫的才女在他眼中无足轻重；但韦贵妃背后有自己的势力，他无法容忍这些东西。这样帝王的权谋和博弈才会更完整一些。
在主线剧情中，我们会一直采用主角的视角推进故事的发展，保证用户的沉浸感。但在主角看不见的上帝视角，我们会用奖励视频，或者回响的模式补充信息，给玩家自由探索的体验。
葡萄君：和《隐形守护者》相比，你认为一部互动影视作品是女主还是男主，会对创作有影响吗？
Demi：我们没太考虑性别，因为他们都是人。只要是人，那么价值观、善恶美丑、会为了什么气愤、为了什么感动……这些情感就都是共通的。
比如在女主遇难的时候，高扬一直在帮你。那时我们特意加了一段对白，大概是女主问你帮了我好多次，我该怎么回报你？高扬说先都攒着吧。后来无法救辩积的时候你会发现，她没办法从你这里得到这些攒着的恩情。像这种朴实的情感和遗憾，男生和女生的感受都是一样的。
葡萄君：之前你说很开心《隐形守护者》的很多东西都能被人记住，那这一次，你希望大家能记住《盛世天下》的什么？
Demi：希望通过这部作品，大家对自身生活有更多的关注和感悟，感悟亲情、事业、友情、爱情的细节。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感悟也会不一样。
其实不少虚拟的故事，都能在现实生活中找到一些映照。比如女主遇到必死的危机时，有时能依靠亲人之间的情感过关；高扬觉得父亲只是个冷酷的帝王，但他也会悄悄在高扬的门外驻足。
04
市场与未来：
先把鞋子穿上，跑起来
葡萄君：目前《盛世天下》的成绩符合你们的预期吗？
Demi：压力和动力并存。作为最早一批做互动影视的人，我希望我们这次提高品质、增大成本依然能够盈利，让更多的人才和资源在看到这种正循环之后愿意投入。只有更多人才进来，整个赛道才能不断向前推进。
电影也好，游戏也好，都有很长时间的历史，中国电影产业、游戏产业在最初起步时往往扮演了跟进者的角色。但互动影视不一样，这一次我们相信中国可以做到全球领先。目前放眼全球，我们可能也是投资体量最大，制作长度也最长的互动影视作品。
所以在这个投入之下，我们的压力还是很大。虽然有一些阶段性的成绩，但想取得更大的成功，我们还需努力。
Demi：确实是这样。我们能做的，就是让用户由衷地发现自己玩会有不一样的乐趣，这是这个赛道长期的挑战。
其实在云的时候，可能你只会看到别人分析要怎么选择，会有一点别人把东西嚼碎了再喂给你的感觉，新鲜感和刺激感会降低很多，慢慢地应该会有更多人意识到这点。
葡萄君：如果不是买断付费，而是选择短剧那样的付费方式，情况会变得更好吗？
Demi：我也想过，但自己把它否掉了。为什么我们剧情消耗得这么快，很多玩家甚至要一口气打完？因为它的代入感足够强。如果和短剧一样，不停地付费打断，体验一定没有现在这么好。
做这款产品，我们希望还是以体验优先。互动影视行业需要良性循环，我们不会为了商业化，走一条更短视的道路。
葡萄君：回头看，和当年做《隐形守护者》的时候相比，你和团队都有了哪些成长？
Demi：继承和提升了很多内容创作的经验，抗压能力也强了很多。
葡萄君：当年的压力不大吗？
Demi：当年投资相对小一些，会觉得不成功也没有关系，反正也没有人做。其实，除了监制的支持，我没有听到过任何人觉得这个产品能成。
葡萄君：我想起在《光·遇》上线前，陈星汉也担心自己如果不够成功，资本就更难支持情感驱动的艺术游戏了。
Demi：可能我们都希望玩家能有更多的体验。让一桌丰盛的菜肴，出现一盘大家从来没吃到过的口味，这是所有做产品的人追求的东西。
葡萄君：你觉得互动影视的天花板有多高？会不会现阶段200万销量就是这个品类的上限？
Demi：管它呢，先竭尽全力做到最好再说。这个赛道才刚刚起步，我们也才刚刚走出新手村，不该思考哪里是天花板。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是先把鞋子穿上，跑起来。只有真正上了赛道，你才知道自己能跑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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