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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地歌网
作者｜江城
" 我觉得开源是一种智商税 "，百度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李彦宏在去年 7 月如是说。
李彦宏表示，开源模型的成本远高于闭源模型，它的价值仅局限在科研角度，学术研究，或者高校学生想拿来练手。
对闭源大模型的坚定信仰，贯穿百度的管理层。百度智能云事业群总裁沈抖在去年接受采访时表示，开源肯定是会长期存在的。但大概率不会成为主流，也不会形成完整闭环的商业模式。
同时，也贯穿于百度的业务细节。在国内，文心一言是最早向 C 端收费的通用大模型产品，即使豆包、Kimi 都向 C 端免费。
不过，2025 年开年，DeepSeek 震撼全球，一切都变了。
对于免费开源、推理能力超越 ChatGPT 的 DeepSeek，图灵奖得主、Meta 首席 AI 科学家杨立昆认为，DeepSeek 成功的最大收获是 AI 开源的价值使任何人都能受益。
DeepSeek 更是让 OpenAI 创始人山姆 · 奥特曼也开始反思，针对开源问题是站在了 " 历史的错误一边 "。未来，GPT-5 将向用户免费开放。
最后，百度也不得不开源。2 月 13 日，百度宣布文心一言将在 4 月全面免费。次日，百度宣布将在后续数月陆续推出文心大模型 4.5 系列，并于 6 月 30 日起正式开源。
闭源模型依靠其技术迭代和算力堆积形成商业护城河，ChatGPT 敢高价收费，底气在于它是现阶段最好用的通用大模型，百度当然也想走这条路，通过会员订阅赚钱。
不过，由于 AI 创新仍在大量涌现的时刻，即便国产大模型是 " 千模大战 "，技术的 " 奇点时刻 " 也随时有可能迭代，而 DeepSeek 证明了这一点，它用相当低廉的模型训练成本，打造出一流的技术产品，并且向所有人免费开放。
在 DeepSeek 开源 R1 模型后，英伟达 AI 科学家吉姆 · 范认为：一家非美国公司正在延续 OpenAI 的初心——真正开放、前沿的研究，赋能所有人。
DeepSeek 创始人梁文锋自己说，无论 API，还是 AI，都应该是普惠的、人人可以用得起的东西。
" 在颠覆性的技术面前，闭源形成的护城河是短暂的。" 梁文锋如是说。
不仅在欧美国家，中国互联网大厂和 AI 公司都高度重视 DeepSeek 带来的颠覆性成果。据晚点报道，字节跳动的 CEO 梁汝波在内部会上提到，去年 9 月 OpenAI 发布长链思考模式后，字节在意识到技术重大变化时，没有及时跟进，反而错失了时机。
对此，梁汝波要求，2025 年字节的 AI 业务应该追求 " 智能 " 上限，把智能本身作为最重要的目标可以激发更多尝试、不忽略关键技术节点，同时也不放弃追求规模效应。
另外，对 DeepSeek 的重视也表现为直接与其合作。就在 2 月 15 日，微信内测 AI 搜索，接入 DeepSeek 大模型，此举引发市场高度关注，助推腾讯 2 月 18 日收盘股价创下近三年新高。
不可否认，AI 大模型时代，传统搜索引擎正在被取代。据新浪科技调查，59% 的用户更依赖 AI 搜索工具，而百度等传统搜索工具使用率降至 22%。
这让百度的市场地位更加尴尬。
实际上，在 AI 搜索等基础模型的功能上，百度也在做研发投入。李彦宏曾表示，百度很多研发资源还是放在了外界看来基础的能力或者理想主义者看重的东西。但在坚持 " 应用导向 " 和 AI 智能体的战略下，百度认为，生成式 AI 的机会是在基础模型之上诞生数以百万计各种各样的应用。
梁文锋曾表达过不同观点，他在 2024 年年中接受采访时说，当前阶段是技术创新的爆发期，而不是应用的爆发期。
AI 应用能在细分场景中解决问题，这能被消费者和客户直接感知到，但集成深度思考和联网搜索的 AI 搜索功能，本质上也是一种 " 超级有用 " 的应用。
中欧 AI 与管理创新研究中心秘书长钱文颖向媒体表示，AI 带来了信息分发和检索的底层逻辑变化，与 AI 深度整合后的信息检索，颠覆了用户原先的使用习惯。
对传统搜索的颠覆，也直指百度最核心的搜索引擎业务。
数据显示，2024 年 12 月百度 App 的月活跃用户为 6.79 亿，比上季度少了 2500 万。
相比之下，DeepSeek 在 1 月累计获得 1.25 亿用户（含网站、App 累加不去重）；2025 年 1 月网站月访问量达 2.56 亿，在全球榜上以 22.3 倍的速度激增。
对百度而言，挑战不仅来自新贵，更来自老对手。
今年 2 月，阿里集团董事会主席蔡崇信确认，苹果将与阿里合作在国行 iPhone 手机上部署 Apple Intelligence；另据媒体报道，苹果最初是与百度进行合作，但进展并不顺利。
据了解，苹果对于大模型用户体验的要求非常极致，但百度在打磨沟通的过程中往往需要反复调整，很难及时快速响应。
苹果与阿里牵手 AI 合作，更是给百度 " 敲响警钟 "。
实际上，生成式 AI 创新的井喷时代，对任何一家科技公司和互联网大厂都是挑战与机遇并存，每家公司都在发力布局 AIGC，即使暂时不争先，也要保证不掉队。
但不同于阿里、腾讯，百度是国内最早全面发力 AI 的互联网大厂之一。杨立昆曾表示，百度是最早部署商业化深度学习系统的大型公司之一，领先于谷歌和微软。
2017 年，百度宣布 "All in AI" 战略；2020 年，百度声称自己是一家 "AI 生态公司 "。过去十多年，百度在 AI 领域投入超 1700 亿元，努力使自己成为一家硬科技企业。
但是，当颠覆式创新从不被大多数人感知到的地方出现，这值得全球企业学习，也让坚定押注 AI 的百度，在技术、市值和战略选择，有了更大的压力。毕竟，人工智能作为高科技、高度新兴领域的技术 " 赛马 "，永远无法被设定终点线。
2 月 18 日，DeepSeek 的研究团队发布了一篇新的技术论文，推出了名为 NSA（原生稀疏注意力）的全新技术机制。借助这套技术思路，大模型训练将降低对 GPU 显存和卡间互联通讯能力的要求，并且训练效率更高，不会压缩或者丢失信息。
对此，多名技术专家认为，NSA 有可能进一步解决了国产大模型在 GPU 芯片上被 " 卡脖子 " 的问题。
面对涌现式的 AI 技术创新，李彦宏真应该好好鞭策团队，还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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