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aS 厂商自己不做 Agent，相当于等着别人来‘革命’。" 微盟 AI 产品负责人孙茜向雷峰网坦言。
在她看来，今年是 Agent 商用元年，SaaS 厂商们的危机感越来越重，一方面是旧技术范式总逃不了被新范式取代，另一方面是 AI 现已成为获客的基本门槛。" 应对危机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自己先做 Agent、做 SaaS 系统的技术升级。"
对于 SaaS 厂商来说，Agent 不是一道选择题，而是关乎生存的必答题。
作为中国头部电商零售 SaaS 厂商，微盟对 Agent 的布局，始于两年前。2023 年 8 月，微盟内部一个名为 " 赛博编辑部 " 的 Agent 初代产品诞生。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产品。" 赛博编辑部里有主编、文案、设计师等不同角色，各个 Agent 组合在一起开会讨论主题。我会告诉它们写一篇什么样的稿件、它们分别该做什么，最后再进行整合形成完整的内容。" 孙茜解释道。
这个纯靠 " 手搓 " 的 Agent 初代产品，凝结着微盟 AI 产研团队的大胆构想：把 Agent 嵌入到原有的 SaaS 系统里。
2023 年 5 月，微盟发布了企业级 AI 应用产品 WAI，并将 WAI 接入微商城、企微助手、OneCRM 等原有的 SaaS 产品，应用于内容生产、电商运营、全链路营销等业务场景。WAI 是微盟 "All in AI" 的起点，如今 Agent 成为新的发力点。
但把 Agent 嵌入 SaaS 绝非易事。
拥有丰富 AI 产研经验的孙茜，在过去两年里与微盟核心研发团队协作，不断尝试各种新的技术架构：从纯靠 " 手搓 "，到尝试 AutoGPT 开源框架，再到拥抱 MCP（模型上下文协议），希望用最新的技术融合 SaaS 系统和 Agent 框架。
技术创新往往伴随着挑战，孙茜坦言，最大的挑战源于 Agent 目前仍处于未定型的状态—— "Agent 现有的技术架构以月为单位进行快速迭代和升级 "。
此外，对于已经集结了成千上万个功能的成熟 SaaS 系统来说，与 Agent 的融合更像是两个封闭系统的 " 体外结合 "，无论是基于开源系统，还是采用成熟的 Agent 搭建平台，都需要偏 " 手搓 " 的升级；而拥抱 MCP 则需要对 SaaS 系统进行改造，需要很大的决心和工作量。
SaaS+Agent 不是简单的技术叠加。SaaS 系统的改造，是一场与 Agent 自身快速迭代的赛跑。在这场赛跑里，微盟采取双团队运作的模式：一个团队维持现有技术框架的迭代，另一个团队持续探索新的技术框架。
对于希冀借技术风口实现升级的 SaaS 厂商而言，这块技术硬骨头，再难也要啃下来。因为 Agent 浪潮提供了一个难得的跃迁窗口。
Agent 作为 " 代理人 "，承担着许多与业务流程或专业素养相关的工作，这与 SaaS 系统大多带有很强的职能定位或业务属性不谋而合，"Agent 是非常适合 SaaS 拥抱 AI 的一种方式 "。
对于 SaaS 厂商的客群，拥抱 AI 也成为重要的命题。企业以什么样的姿态拥抱 AI，关键在于 " 对 AI 的想象力 "。而目前大部分企业对于 AI 如何落地的想象，还停留在 " 雾里看花 " 的阶段。
孙茜认为，在原有业务流程的基础上，在局部岗位加入 Agent 的赋能，是当前企业管理者更容易接受、更愿意尝试的路径。等到 AI 想象力培养起来后，再用 Agent 对业务流程进行颠覆性重构，会更加合适。
在孙茜看来，随着 Agent 与 SaaS 的深度融合，两者的关系也会被重塑。" 未来可能没有 SaaS，SaaS 会沉到水面下方，而真正浮在水面上的只有 Agent。"
如今，SaaS 尚在水面上方，但其订阅付费的核心商业模式已在悄然改变。微盟正在探索 WAI SaaS 基于 Agent 执行结果的计费模式，如按交互次数、内容生成量等量化指标。" 为结果买单 "，也许会成为未来 SaaS 厂商破局客户付费痛点的一道杠杆。
微盟的 WAI SaaS 实践，是观察 Agent 与 SaaS 融合的一个切口。
作为电商零售 SaaS 领头羊，微盟如何直面 Agent 带来的机会和挑战？微盟 AI 产研团队如何应对 SaaS 与 Agent" 体外结合 " 的技术难题？从微信生态伙伴到 SaaS 头部大厂，微盟在这场热火朝天的 Agent 浪潮中，又是如何定位自身在行业产业链的角色？
抱着这些疑问，雷峰网与孙茜展开了一场对谈。为了方便理解，对话内容经编辑。
Agent 是否会取代 SaaS？
雷峰网：在 Agent 的技术热潮中，国内外在技术或应用上有哪些差异？
孙茜：前几轮比较大的技术浪潮，比如移动化、Web2.0、Web3.0，基本都是 " 西风往东方吹 "，国内比海外慢。但这轮大模型浪潮，从大面上看，国内外在技术和产品定义上差异其实不明显。
如果要说有差异，更多是在 AI 价值感的体现。海外产品更侧重基于 AI 技术或 Agent 形态，论证 AI 的模式或产品能否带来亮眼效果。这个亮眼效果可能是一次 "Aha moment"，就在前面的 1 分钟、3 分钟、5 分钟，让人有惊艳感。他们也更愿意在不同的领域尝试不同的 AI 效果，推出最新的成果或体验，但是翻车率很高。
而国内更侧重实用性。微盟从一开始做 AI 产品的时候，目标就是实用性。AI 产品做出来之后，也许还没来得及预热，就有用户评判能否用起来、是否好用、可否投入日常经营。国内用户不那么在意 "Aha moment"，更关注能否长期带来效果提升。这样的差异可能是源于文化氛围不一样，中国人更务实。
雷峰网：2025 年被视为 Agent 商用元年，Agent 是否给 SaaS 带来了机遇？
孙茜：Agent 作为 " 代理人 " 的角色，承担了很多和业务流程或专业素养相关的工作。大部分 SaaS 系统都带有很强的业务属性或职能定位，比如微盟专注于电商和零售，此外还有财务、税务、人事、招聘相关的 SaaS 厂商。所以 Agent 是非常适合 SaaS 拥抱 AI 的一种方式。
雷峰网：这种机遇是否包括会增加 SaaS 的客户粘性？
孙茜：我认为分两个阶段：前期目标是增强客户粘性，让 SaaS 更好用、更容易被客户接受；后期会带来大的冲击或转型变化，甚至可能没有 SaaS，SaaS 会沉到水面下方，而真正浮在水面上的只有 Agent。就像公司招员工，会告诉员工 Job Description 和要完成的工作，并不太在意员工用什么工具完成工作。也就是说更关注员工的结果，而不是员工的工具。
雷峰网：那您如何看待 Agent 和 SaaS 之间的关系？您是否认同 "Agent 会取代 SaaS" 的观点？
孙茜：这是大概率事件。微盟做 Agent 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等别人来革你的命，自己先做整体的技术升级才是最合适的路径。当大模型能力足够强之后，SaaS 只是 Agent 众多工具和行动出口的落脚点之一，而不是所有的落脚点，比如电商运营不会只用一个工具就完成所有工作。SaaS 未来会成为 Agent 冰山下面的一个支撑而已，变革的具体路径跟大模型的能力、理解力以及对各系统和岗位的胜任力有关。
雷峰网：SaaS 系统引入 Agent，会如何影响客户业务流程？是用 Agent 改变客户的传统业务流程，还是在客户的原有业务流程上进行 Agent 创新？
孙茜：如果在 To B 领域，只是用 Agent 服务企业或企业内部的团队，从可落地性的角度讲，务实一点的方式是先沿着现在的业务路径走，而不是完全彻底的颠覆。
通过近几年对 AI 在企业落地的观察，我们发现大部分的企业或团队对 AI 是有预判的，但这种预判仅停留在 "AI 会改变我未来的工作模式 / 我们公司的运作模式 / 我们团队的流程 "。所以很多人对于 AI 的想象力非常有限，这不是贬义，而是没有办法——因为大部分人只通过短视频里的只言片语，或从营造焦虑感的宣传大概体会了 AI 是什么。
如果要让一家企业拥抱 AI，至少是在对方相对适应且好评估的状态下。微盟曾跟某头部家纺公司讨论 AI 落地方案，最终确定的方案是在原有业务流程的基础上，在局部岗位加入 AI 的赋能。比如文案创作、图片设计、排版优化等环节，从原先 100% 的人工操作切换到 50% 的人工操作，甚至用 AI 批量大规模生成，而人工只需要在生成的内容中做选择。这样的过程是目前企业管理者更容易接受、更愿意尝试的路径。
雷峰网：所以要在企业培养起对 AI 的想象力之后，再对业务流程进行颠覆性变革会更合适吗？
孙茜：是的，我比较支持先在 SaaS 上把 AI 做起来。微盟 To B 的 AI 产品中有 WAI 和 WAI Pro。WAI Pro 原先的客群定位是有 AI 定制需求的大企业，当时意识到这部分品牌客户可能对 AI 的投入更大，且有个性化的需求和业务流程。但后来发现 WAI Pro 走进客户需要非常长的过程，反而是 WAI 更容易让客户快速体验到 AI 效果，客户往往是体验完 WAI 再来聊 WAI Pro 的定制需求。
雷峰网：您认为 Agent 会改变 SaaS 的商业模式吗？是否会改变订阅制的付费模式？
孙茜：肯定会改变，而且改变程度由 Agent 和 SaaS 的关系决定。前期 Agent 只是为了增加 SaaS 的粘性，这时 SaaS 的收费模式不会产生质变；但如果发展到 SaaS 只是 Agent 冰山下的一个部分时，收费模式肯定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就像招员工，员工本身的工资不等于他使用的某一个工具的订阅费。招员工就是为了保证结果，Agent 能力的提升体现在最后的价值和结果上，这才是 Agent 比较理想化的商业模式。虽然现在微盟 WAI SaaS 的付费模式还没有改变，但也在开始尝试按结果计费，比如用 Agent 生成多少张图片、完成多少次交互等。
SaaS 的 Agent 化改造有多难？
雷峰网：Agent 的能力由大模型的能力决定。目前微盟在大模型方面有哪些布局？
孙茜：主要是三条腿走路：第一条是自研各种模型和应用，我们把更多精力放在应用上，但目前图片多模态会往下沉，在模型上做比较多的自研；第二条是广泛对接现有模型，国内外出名的大模型厂商我们都有长期沟通和密切合作，比如 DeepSeek、腾讯混元、百度文心一言、月之暗面 Kimi、阿里通义千问、科大讯飞星火等；第三条是有一个小组跳出现有的内部和外部生态，做偏探索性的尝试，比如 MCP、开源组装等。
雷峰网：以微盟 WAI SaaS 为例，SaaS 系统引入 Agent 容易吗？在技术架构上有哪些挑战？
孙茜：技术挑战非常大。首先，Agent 是未定型的状态。2023 年，微盟开始用 " 手搓 " 的方式探索 Agent 的形式，后来尝试了一些开源或者非开源的工具，想看能不能实现把 Agent 放到 SaaS 的构想，结果发现不行。
难点在于两方面：一是 Agent 现有的架构本身就在快速迭代和升级。二是对于像微盟这样比较重的 SaaS 系统来说，无论是基于开源系统，还是采用像扣子这样相对成熟的 Agent 搭建平台，都没有办法 100% 开放或接入 Agent 框架。因为这需要两套成体系的系统紧密结合，目前很难做到，所以后来不得不 " 手搓 " 微盟 WAI 的 Agent。
其次，如果拥抱 MCP，SaaS 系统也需要很大的改造动作，比如把 server 都 MCP 化，这需要很大的决心和工作量。
还有一点，现在大模型像刚毕业的大学生，有通用能力，但专业能力不足，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微盟在做 Agent 的时候，更多是迁就它在智能上的不足，降低它的自由性、增加对它的约束性——靠 know-how 引导，告诉它应该怎么做一件事情。好处是现阶段可以更好地保证实用性和落地性，但这种模式在未来可能会面临比较大的挑战，比如升级空间有限、更吃开发人力等。
雷峰网：相比 Single-Agent（单智能体），Multi-Agent（多智能体）接入 SaaS 时难度更大。目前微盟在 Multi-Agent 上有哪些探索？
孙茜：2023 年 8 月，微盟内部做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产品 " 赛博编辑部 "，这个就是 Multi-Agent 协同的场景。" 赛博编辑部 " 有主编、三个文案、三个设计等不同角色，各个 Agent 组合在一起，由主编带领团队撰写大纲、开会讨论，会后分配文案撰写、图片设计等工作。这是微盟最早的 Agent Demo，目前微盟的 To B 产品 WAI、To C 产品 WIME 的设计理念都采用了 Multi-Agent 的模式。
雷峰网：从业内实践来看，大家也普遍比较认同 Multi-Agent 模式。对于 SaaS 系统来说，Multi-Agent 有哪些优势？
孙茜：Multi-Agent 可以弥合通用 Agent 的不足。目前通用 Agent 在大部分情况下还停留在某些边界或范畴内，但用户对于它的想象是 " 什么都能做 "，与其用这种方式挑战用户对通用 Agent 的理解，不断发现它有什么东西做不了，不如在一开始就明确 Agent 的 Job Description。而 Multi-Agent 刚好有三大优势：
第一，像微盟这样规模较大的 SaaS 系统，参与到业务运行的 " 人员 " 角色多种多样。尤其是目前 AI 还没有达到 AGI（通用人工智能）的阶段，Multi-Agent 可以让每一个 Agent 都专注自己的业务体系、功能和角色定位，并且基于 Job Description 把工作完成得更好，落地性和可实践性会更强。
第二，Multi-Agent 能让 SaaS 用户更好地代入，以及有更强的拟人感。以电商零售为例，商户在 SaaS 系统里看到十来个 Agent，比如有交付 Agent、营销 Agent、导购 Agent 等，这就能够让商户一目了然知道团队里有哪些 " 人 "，这套 Agent 能帮我做什么事情，并且有针对性地让它们参与到日常工作中。
第三，大模型现在还没有到在复杂业务场景下满足用户宽泛需求的阶段。一是 SaaS 系统没有办法很好地做到全 MCP 化；二是即使做到了，大模型能否很好地进行判断和调度也是个问题。在 SaaS 系统有成千上万个功能和复杂业务场景的情况下，让每个 Agent 可以向另一个 Agent" 暴露 " 自己的职能范围或擅长之处，再实现 Multi-Agent 之间的协作，是现在的大模型条件下可落地的一种方案。
雷峰网：如您所讲，SaaS 系统接入 Agent 的技术工程量很大，目前微盟的 AI 产研团队结构是否相应做出了一些调整？
孙茜：我们也一直在思考，到底应该在什么时间点拥抱新的技术架构，以及提升 Agent 的智能。所以目前微盟产研团队采用双团队运作的模式：一个团队保证线上功能在现有架构下持续迭代；另一个团队探索新架构、新模式能否产生更好效果。这对多数 SaaS 团队是挑战——多数 SaaS 团队能有一个算法团队就不错了，还要抽出两个来，确实不容易。
雷峰网：除了双团队运作的模式，在人才结构上，对于复合型技术人才的需求是不是更大？在能力上有哪些要求？
孙茜：确实。根据我们算法团队负责人反馈，这一波 AI 浪潮对团队人力结构、岗位定义影响很大。之前算法团队岗位明确且单一，现在涉及大语言模型以及图片、视频多模态等技术，甚至很难定义 Agent 和哪个板块相关，可能需要把所有的板块都攒在一起。
所以我认为有两类人才符合团队的发展趋势：第一类是动手能力强、有实现 AI 新场景欲望的人。我们团队这类人多是前端出身，他们更容易把大模型和界面、UI 体验关联在一起，并结合大模型的升级、已有的业务背景和诉求以及自己的思考快速把 Demo 做出来。第二类是有长期学习探究欲望的人。就像大学实验室里的同学，长期钻研某一个方向，能够紧跟论文并在论文基础上做尝试和研究，并不局限于前端、后端等岗位角色。
Agent 如何改变 SaaS 行业？
雷峰网：微盟不仅通过 To B 产品 WAI、WAI Pro 布局 AI，去年年底开始将 AI 能力释放给 To C 领域，推出了主打 " 一人电商 " 的 AI 产品 WIME。为什么会同时选择布局 To B 和 To C？
孙茜：2023 年 5 月发布 WAI 的时候，AI 大环境比现在更初期，AI 的不确定性更大，大家对于 AI 到底能做什么更不明朗，所以出现了一个必须解决的问题：在 AI 用户不够多的情况下，产品的打磨很欠缺。即使到了今天，AI 产品也需要充分的使用和反馈，才有可能快速迭代。
To B 离实际使用 AI 功能的人很远，需要销售或客服团队联系客户的 KP（Key Person，即关键角色），客户的 KP 再联系下面的专属团队，如果专属团队的人员使用后反馈某个功能不好用，要传五六七八层才能到我们这里，导致很难推动功能的规模化使用和迭代。
To C 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把产品直接开放给用户，能够直接面对客群，让他们的声音在功能上线的第二天就传到我们耳朵里，这样才有可能快速调节和迭代产品。
雷峰网：包括 Agent 在内，随着 AI 的深入应用，SaaS 厂商的竞争格局会发生什么变化？
孙茜：AI 给极度内卷的 SaaS 行业一个重新产生差异化的机会。国内原先同一行业的 SaaS 同质化非常严重，只要时间足够，完全可以把成百上千个功能都做上。
但 AI 本身是开放性命题，现阶段各个 SaaS 厂商对这个命题的答题方式可以不一样。微盟一开始认为应该是 Agent，所以以 Agent 的形式答题；有些厂商可能从提效的角度，会以 Copilot 的形式在不同功能上做 AI 的引导或助力。现在是百花齐放的状态，即使是同一类 SaaS 系统、相同的功能，在 " 先做哪部分的 AI"" 以什么方式做 " 等方面都会有很大差异。所以保守估计，两三年内应该还很难做到同质化。
雷峰网：那在百花齐放的市场格局下，SaaS 厂商竞争的核心壁垒是什么？
孙茜：要产生竞争力，首先得动起来，虽然现在没有办法说哪个方向绝对是对的，但动起来至少还有机会；其次要坚定一个方向，像微盟坚定选择 Agent 赛道，但其他产品的形态是否适合，需要时间考验；最后，快速迭代也很重要，不能闭门造车。
但目前来看，大厂比较占优。具备较多客户基础或行业影响力的 SaaS 厂商，往 AI 升级时具备先发的优势，因为 AI 功能在没有充分验证的情况下，很难证明它的价值，而大厂在验证环节更有优势。
雷峰网：在 Agent 浪潮中，微盟希望在 SaaS 行业的产业链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是更愿意做平台型生态赋能者，还是做深耕垂直领域的专业厂商？
孙茜：要在产业链里站住脚，需要成为深耕的专业者。我认为，平台型生态赋能者和垂直领域专业厂商这两个方向本身是一体化的。Agent 会产生对专业诉求的平权，帮助解决所有可能触及到的客观问题——在不受成本、地域、联系难度等客观条件的约束下，企业决策者寻求合作时，尤其在产业链上下游或某一环节有诉求时，会要求对方是专业领域最精深的厂商。
比如找室内设计师，在现实中找不到最好人选的情况下，如果有一个天天在线上的 Agent，是全世界公认最好的室内设计师，只要上传一张平面图或提供设计想法、生活方式需求，它就能给出最好的设计方案，我相信大家肯定会找它。
例如，今年年初 WIME 上架微信服务商平台，成为微信小店首批 AI 工具服务商。WIME 接入更广阔的微信电商生态后，入驻微信小店的商家就可以自由调用 WIME 电商素材创作的各项能力，比如生成商品图、商详图和商品海报等。如果把这个拟化成一条产业链，微信小店的商家就相当于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电商设计师，具备足够高的专业度，能帮助他们完成店铺装修、图文素材生成等一系列工作。
专题介绍
眼下，Agent 大潮正在 SaaS 行业掀起一场深刻变革：小到产品形态、技术架构，大到商业模式、市场格局，都将被重塑，危与机并存。
鉴于此，雷峰网推出 "SaaS+Agent 十人谈 " 系列专访，将对话一众 SaaS 厂商和 Agent 从业者，从战略决策者、业务负责人、技术创新先锋等不同视角，探讨 Agent 为 SaaS 行业带来的机遇与挑战。如果对这一 SaaS 与 Agent 融合话题感兴趣，欢迎添加微信skylar_12_14参与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