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七号宋
前几天看到一个视频,挺震惊的,一名 19 岁男性在驾车途中与周围骑行人员发生争论,愤怒冲车,对该名骑行人员多次撞击。
幸运的是,被撞男子并无大碍。但这也让我担心起来,现在路怒症如此严重了吗?
路怒症是不是现代人的专属?
很多人觉得路怒症是汽车普及后的副产品,是现代社会快节奏、生活压力大的体现。这么想就要替现代人鸣不平了,只要有人类出行、道路有限,争道冲突就一直存在。
古罗马战车时代,石板路宽度有限,战车司机互不相让的情况很常见。《罗马史》里有段记载,两位贵族在城里狭窄的路上相遇,谁都不肯让,最后直接拔剑相向,场面比现代路怒还危险。
明清笔记小说里,经常有 " 骄横的官员或豪绅因马车争道被打死或刺杀 " 的情节。当时路权没有明确规则,车辆、骑马、步行混在一起,碰撞和争吵的概率都很高。
时间再走近一点,前新奥尔良圣徒队球星威尔 · 史密斯于 2016 年 4 月 9 日在一起疑似路怒引发的交通冲突中被枪杀。当晚,他驾驶的奔驰 SUV 与另一辆悍马发生擦撞并连环碰撞后,双方下车争执。哪知对方开枪,致威尔 · 史密斯当场死亡,他的妻子受伤。
引起路怒症的根本原因是争夺道路主导权
心理学上有个概念叫 " 延伸的自我 "。当我们开车时,车会被潜意识当作身体的一部分,别人加塞,不仅耽误你的时间,还让你觉得尊严被冒犯了。
有个野史——曹操出行时,道路狭窄,杨修与车队发生争执,杨修态度傲慢,惹得曹操大怒,这种场景就有点像古代版的路怒。
说的是路怒,本质上是权力的争夺。我们当然不会像曹操这样自大且拥有无上的权利。但如果在高架上开得好好的,突然一辆 SUV 从应急车道钻出来硬插到前面,你不会火冒三丈?
这种反应很典型,并不是这几秒的时间多重要,而是 " 谁说了算 " 的心理被触发了。
而且这种争夺还有几个加速器——
有限资源:拥堵路段、匝道口、收费站入口,都是高发点。
匿名性:隔着金属和玻璃,大家互不相识,也不必为冲突后的关系负责,于是底线会不自觉下调。
规则意识差异:有的司机觉得 " 先抢先得 " 是本事,有的司机则觉得应该遵守秩序。这种观念冲突,在路面上就是火药味。
我不是地域黑,但有些城市的转向灯几乎成了摆设,而且开了反而更难变道——一旦亮灯,后车像是按下了氮气加速键。
我倒是有个建议,觉得有路怒症的人不妨去八卦城(特克斯县)体验一下。
八卦城里没有交通信号灯,人车混行,路窄、环岛、掉头、无保护左转等复杂路况一应俱全。尤其是高峰时段,交警偶尔才会在路边疏导交通。所以这里开车可得格外小心,每个人都得彼此体谅、保持冷静。
ADAS 能把车速和车距控制得更平滑,减少突然加塞、急刹带来的恐惧与愤怒。ACC 能自动保持安全距离,高速上别人并线时,驾驶员不必立刻反应,情绪更容易保持平稳。它还能降低驾驶负荷,让长途司机的紧张感下降。
但它也不是万能的,我试过把车设成三秒跟车距离,结果被后车不断按喇叭催促。本来是情绪缓冲器,反倒成了情绪放大器。
特斯拉在北美推广 FSD 时,就有司机吐槽:系统在路口过于礼让,被后车催得更烦。武汉的 " 萝卜快跑 " 被叫 " 苕萝卜 ",也是因为总被障碍物吓得不敢动。
那从制度本身改变如何呢?
作为车轮上的国家,美国多个州很早就开始推行对 " 攻击性驾驶 " 的严惩立法。
例如,故意加塞可能被扣 2 分并罚款 200 元;危险驾驶行为(如追逐竞驶)可吊销驾照并处拘役。若路怒行为导致重大交通事故(如死亡 1 人或重伤 3 人以上),可能构成交通肇事罪,处 3 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
总结
路怒症不是现代社会才有的病,从古罗马的战车到 18 世纪的马车,再到今天的智能汽车,它一直伴随着人类的交通史。
它的本质,是有限资源下对主导权的争夺。科技、规则、习惯,都能帮我们降火,但最后的解药,还在掌握着方向盘的我们自己。
道路是大家的,最重要的事,永远是安全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