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突击步枪发明之前—— 1942 年以前对于突击步枪的探索

以下文章来源于某骨头的机械境 ，作者机械境的懒骨头

前言：这篇文章最初由原作者 Nathaniel F 于 2014 年 10 月 8 日发表于 The Firearm Blog，名为《Before The Sturmgewehr: Assault Rifle Developments Prior to 1942》。文中对 1942 年之前设计的若干种接近突击步枪概念的自动武器进行了比较粗略的介绍，之前应该也曾经有人译成中文过。

某骨头这次重译此文，并按照自己的了解和理解再增加一些介绍和评述，以便读到的诸位能更好的理解 " 突击步枪 " 这个当年的新概念武器产生和发展的过程。文中的 " 笔者 " 是原作者，某骨头的评论还是老样子用橙色字。

———— ==【正文】== ————

笔者在排除 StG44 的上双弹故障

突击步枪是从 20 世纪后半到 21 世纪的战场上最具代表性的单兵武器。它的历史与那个时代的政治和战争形式发展密切相关。机械化的运动战，骑兵的衰落，炮兵的持续进步，再加上可能是最重要的步兵迫击炮的发明，使得一大群人拿着大威力步枪，排好队形，在离着几千码的距离上对射的场面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士兵们拿着栓动的卡宾枪，在堑壕、树篱和丛林中交火。尽管到了二战时期，堑壕战已经不再主流了，但步兵依然需要突袭比一战时期的堑壕更加严防死守的据点和堡垒。这种强攻的需求，再加上对于远距离弹道性能的需求大幅度下降，成为了后来在西方国家被称为 " 突击步枪 " 的武器诞生的基础。

这种武器的名称来自德国的 " 突击步枪 "（Sturmgewehr），也是此类武器中第一种大规模装备部队的。但是它并不是第一种此类产品。下面要讲的这些步枪已经在很大程度上被遗忘了，而且按照定义也不是都能被归入 " 突击步枪 " 这个范畴，但它们在 20 世纪单兵武器的发展过程中又十分重要。一些比较有名的武器（比如 BAR 和绍莎）虽然也是现代突击步枪发展过程中重要的里程碑，但出于简洁的考虑，这次就没有包括在内。

蔡-里戈蒂自动步枪（Cei-Rigotti）（意大利）

1900 年的意大利蔡 - 里戈蒂自动步枪是第一个吸引我们注意的。它是一种短小轻便，发射步枪弹的自动武器。虽然在谈起这支枪的时候，通常都说它是使用意大利的 6.5mm 卡尔卡诺步枪弹，但就笔者所知，所有现存的样枪都是发射阿根廷的 7.65mm 子弹的。这就意味着它是一种发射全威力步枪弹的相当强力的武器。此外，这支枪的 " 弹匣 " 不是能快速拆卸的，意味着它实际上需要依靠桥夹来装填。这些特点意味着它不符合 " 突击步枪 " 的定义。但它很明显是被设计成了一种轻便的卡宾枪，发射强力的步枪弹，而且能全自动射击。蔡 - 里戈蒂自动步枪在 1900 年是相当先进的设计，有些特性在半个世纪以后的步枪上才普及起来。它使用短行程活塞式导气结构，回转式枪机与导气系统通过枪身右侧的连杆相连（与后来的加兰德步枪类似）。枪机的开锁斜面在枪机上，而导转突笋在动作杆上，这又与刘易斯机枪类似。虽然枪机设计基于卡尔卡诺步枪，但蔡 - 里戈蒂自动步枪是全新生产的武器，而不是由现有步枪改装的。

蔡 - 里戈蒂步枪结构上确实有些很有趣的地方，但让人不明所以的复杂细节也很多，生产成本上显然要歇菜的。在自动武器设计的早期阶段，这类 " 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 造成的奇怪结构其实很常见。没有前人踩雷，后世怎么知道正确路线在哪？

按某骨头看到的资料，这支枪在意大利测试时的样枪很可能是用 6.5mm 卡尔卡诺弹的，毕竟是当时意军的标准步枪弹么。而目前已知的两支保存下来的样枪都是拿到国外测试的，这可能就是用了非本国标准子弹的原因。

文中说这枪配用的 7.65x53mm 毛瑟弹也被称为 7.65mm 阿根廷弹，因为主要用户是阿根廷。在 1900 年这个时间点上，步枪弹还没有进入尖头弹时代（法国人划时代的 D 弹头还是机密），因此用在这枪上的只能是重达 13.65g 的圆头弹。这种弹头在当时主流的 30 英寸左右的枪管上初速也只有 650m/s，换成蔡 - 里戈蒂步枪大约 20 英寸的短枪管就会进一步降低到 600～610m/s 左右。即便如此，这种重型弹头的动量依然高达 8.2~8.3kg · m/s，与现代的 7.62x51mm 弹差不多。显然，这全自动可控性必然是凉凉啊。

罗西诺ENT B1自动步枪（The Rossignol ENT B1）（法国）

由意大利往西，法国人在同一年启动了一项现代化计划，打算把他们的栓动的勒贝尔步枪替换为自动装填步枪。其中一个设计就是罗西诺 ENT B1 自动步枪，发射初速极高的 6x60mm 子弹，而且有全自动模式。虽然此枪可选自动射击，使用弹匣供弹，而且还是接近中间弹的口径，但 ENT B1 步枪重达 20 磅，对普通步兵来说可不趁手。ENT B1 使用气吹式导气结构和枪机回转闭锁，这也是开创了这个结构的先河。有趣的是，ENT B1 打算既作为普通步兵的步枪，又作为轻机枪使用，这让它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最早的 " 枪族 "。除此之外，笔者对此枪就没有更多了解了。

法国人打算换掉勒贝尔 M1886 的计划实际上开始于 1890 年左右。国家射击学校（ cole Nationale de Tir，缩写为 ENT）设计了一系列 5 种样枪，最大特点就是使用了气吹式的导气系统，后来被杨曼步枪、MAS49 和 AR-10 等一系列步枪发扬光大了，一直延续到 AR-15/M16 身上。

此枪存世的资料不多，仅有的样枪（就照片里这支）弹匣还搞丢了，有点惨。从现有的信息去看，某骨头觉得这枪更类似于把 M14 自动步枪轻机枪化搞出来的那个 M14A1，同样加了两脚架，枪托尾部还有可折叠的托肩板。但是比 M1918 BAR 还要高一截的重量（9.7kg）就注定它当不了正常步枪了，甚至当轻机枪都不算轻的。

而那个一直延伸到枪口的木制护木，某骨头认为是最大的败笔。包的这么严实，全自动射击时枪管的急剧发热会轻松超过木材的承受能力，烤焦冒烟甚至起火都很正常。这也是为啥某骨头在写费德洛夫自动步枪时专门对后来换了钢制护木表示了好评。

费德洛夫自动步枪（The Fedorov Avtomat）（俄国）

费德洛夫自动步枪是在早期设计中知名度特别高的一款，由同名的俄罗斯帝国陆军上尉于 1906 年设计。最初的样枪配用的是费德洛夫上尉自行设计的子弹，一种强力的 6.5x57mm 步枪弹，枪口动能 3140J 到 3850J（取决于数据源）。这种子弹对全自动射击的可控性来说显然太大了点，但是费德洛夫步枪在 1915 年进行了重新设计，改成使用 6.5x51SR 弹，枪口动能仅 2500J 水平。而且新步枪使用弹匣供弹，而不是老型号的桥夹装填。费德洛夫自动步枪的自动机是管退式的，闭锁块偏移闭锁的部分类似后来的 Vz.58 步枪，但是闭锁块连接在枪管上而不是枪机上。尽管最初设计是发射全威力步枪弹，但 1915 年型的费德洛夫自动步枪可能是历史上第一种全面符合突击步枪定义的武器。有些资料称费德洛夫打算让他的步枪作为单兵武器，但在苏联红军的实际使用中，它却大多是作为轻机枪的角色。

这个就不多说了吧，某骨头费劲吧啦的写出来那篇长文《费德洛夫和他的自动枪》就是专门讲它的。配图里的这支枪实际上是 1919 年型，详情看长文就好。

温彻斯特M1907全自动型（Winchester Model 1907）（美国/法国）

法国陆军在一战期间订购了大约 2500 支温彻斯特 M1907 自动装填步枪作为清扫战壕和机载武器。其中相当部分在温彻斯特的工厂加装了大容量弹匣和快慢机。通过 1917～18 年间的实战使用，这批温彻斯特步枪可能是最早有军队投入使用的突击步枪（费德洛夫自动步枪直到 1918 年才装备了俄军）。温彻斯特 M1907 是一种自由枪机式的自动武器，发射的 .351 WSL 圆头步枪弹相当强力，枪口动能与后来 AK 步枪使用的 7.62x39mm 中间威力步枪弹相当。

自由枪机式结构在早期自动步枪上很常见，因为它最简单。但这个结构的极限也很快就被试出来了，温彻斯特的这个 M1907 就属于基本到了上限的那种，就这还会遇到枪机后坐过猛导致零部件破损的问题。所以这个结构后来就只留在冲锋枪上，打打低威力的手枪弹了。

至于它使用的 .351 WSL 弹，简单点说就是跟用在卡宾枪上的 .357 Mag 差不多少，也就再强那么一点。所以性能表现可以参考某骨头的《寸进弹道学2 —— .357 Mag》，而弹道性能可以比照《拉长的手枪弹只会变成强力手枪弹》一文中的几种子弹的弹道性能对比。虽然原作者说枪口动能与 7.62mm 中间弹类似并没有错，但口径大 + 圆头弹对外弹道的恶劣影响使 .351 WSL 只适合去跟手枪弹坐一桌。

温彻斯特M1917机关步枪（Winchester Model 1917 Machine Rifle）（美国）

美国自身在极早期突击步枪的开发史中也有属于自己的位置。温彻斯特 M1917 机关步枪是温彻斯特连发武器公司内部一个有些奇怪的开发项目，最初的设计目标是作为一种攻击观测气球的武器。这种步枪发射的 .345 温彻斯特弹是由 .351 WSL 修改而来的无底缘弹壳的步枪弹，配用尖头的燃烧弹头（用于摧毁氢气球），供弹具则是并排安装的两个 20 发弹匣（先使用右侧弹匣）。虽然最初的目标用途有点怪，但设计者很快就意识到它作为一种近距离交火的武器也很不错，因此有些样枪安装了刺刀座。由于发射的是膛压较低的 .345 WSL 弹，使得这种步枪可以使用简单廉价的自由枪机原理。这种步枪上有很多先进的地方，比如直枪托、抬高的瞄具、管状机匣以及分离的扳机模块。

这支枪也叫伯顿轻型机关步枪（Burton Light Machine Rifle），而名气似乎来自于游戏《战地 1》？一左一右俩弹匣看着跟兔耳朵似的，倒是有点萌。原作者说两个弹匣的供弹是右后左，这是不对的。它实际上只是在弹匣上加工了上下两个定位点，插到第一个就只是挂在枪上，不能供弹，再往下插到第二个定位点才是供弹位置。所以不管哪边插到底都会先供弹，打空以后需要把空弹匣往外拔一点挂住或者干脆拔掉，再把满弹匣往下拍进去才行。这过程不怎么方便，而实际效果跟现代步枪把两个弹匣用胶带绑在一块差不多，在枪上设计这么个功能性价比相当低。

这枪使用的 .345 WSL 弹就是给 .351 WSL 换了个尖头再去掉底缘而已。如果能控制住拉长的尖弹头重量不增加，那么初速也只会与 .351 WSL 差不多少，也就是 570m/s 左右——那个又直又短的弹壳能获得的性能也就这样了。这点速度显然只能有相当弯曲的弹道表现，有效射程也就不咋地了。这大概就是它到最后也没能脱离样枪阶段的原因所在。

顺便提一嘴，给 .30 卡宾弹硬塞一个尖弹头上去的话，就会变成一个口径缩小的弱化版 .345 WSL。为啥某骨头总说这种脑洞不行？那是因为历史上的失败例子真的多啊。

利贝罗勒CM1918（Ribeyrolle CM 1918）（法国）

法国人在获得了温彻斯特 M1907 自动装填步枪以后还在继续开发轻便小巧的自动武器。利贝罗勒 CM1918 卡宾枪发射的是由 .351 WSL 弹缩口到 8mm 的子弹，安装的 198gr.（12.8g）尖弹头与法国陆军当时采用的 8mm 勒贝尔步枪弹相同。关于利贝罗勒 " 机关卡宾枪 " 的数据不多，但它的重量偏大（5.1kg），带有两脚架和刺刀座。这支枪被军方拒绝的原因一部分是重量问题，另一部分则是在超过 400m 的距离上精度糟糕。这种坚决要求保证良好远距离性能的观念，在很多国家成为了妨碍突击步枪这个概念推广的主要障碍，美国也不例外。

这支枪也是名气比较大，经常被开脑洞的，但它的子弹依然是硬伤。8x35mm 利贝罗勒弹就是拿 .351 WSL 缩口再安上一个 8mm 勒贝尔步枪弹的弹头，这就意味着发射药量被限制在了同一水平。加上弹头加重口径缩小对推进效率的不利影响以后，初速很可能在 550m/s 以下。这样的话，就算是 8mm 勒贝尔弹同款的低阻尖头弹，外弹道表现也是不值得期待的。

另外此枪虽然被西方国家称为最早的突击步枪，但某骨头认为这只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而已。为啥？利贝罗勒自动步枪的可靠性可不是 " 有点差 " 那种程度，而是 " 凄惨 "。有资料显示在测试中，75 发半自动射击（还是半自动）就发生了 53 次故障，也就是三枪卡两次，这能玩？问题的根源应该还是在老想用简单的自由枪机结构上。不过考虑到它的设计师保罗 · 利贝罗勒先生的另一个大作是臭名昭著的绍莎，似乎就多少可以理解了一点

M1921步兵自动步枪（Modelo 1921 MAF）（意大利）

关于这种意大利卡宾枪的信息很少。1921 年型步兵自动卡宾枪（MoschettoAutomatico per Fanteria Modelo 1921）使用 7.35mm 或者 7.65mm 短弹，发射的 135gr.（8.7g）尖弹头的初速为 2000ft/s（610m/s）。尽管意大利人意识到了短小、可控、高容弹量和良好射程对武器的价值，但他们更在意弹药消耗，结果就是这个 MAF 没有全自动功能。在这之后，意大利人采用了一种卡尔卡诺栓动卡宾枪的衍生型号作为他们的标准步兵武器，但是配用的 7.35x51mm 子弹却是一种与 7.62x39mm 中间弹威力十分接近的弹种。不难想象，意大利人其实想要全自动卡宾枪的，但又认为他们的后勤能力无法承受成千上万的士兵一起全自动泼水。至于这是不是设计者的本意，就不得而知了。

这种自动步枪由特尔尼兵工厂（Fabbrica d ’ Armi Terni），因此也叫特尔尼 M1921 自动步枪。自动方式是管退式，配图中的这支是使用弹匣供弹的实验型号。有资料说最早的样枪尝试了类似 M1914 菲亚特 - 列维利机枪（FIAT-Revelli M1914）的那种奇特的鼠笼弹匣，但没见过照片。这种诡异的供弹方式在机枪上都不好使，何况自动步枪。

此枪使用的子弹规格是 7.35x32mm，可以算是最早的、专门设计的、使用尖头弹的中间威力步枪弹之一。而这种同样处于试验阶段的子弹很可能是以 6.5mm 卡尔卡诺步枪弹的弹壳截短设计而成的。可以说意大利人想法不错，但最后还是在现实面前选择了更符合自身工业实力的武器。不是半自动 / 自动步枪不好，而是这东西造价高昂而且费弹药费得厉害，养不起啊。

福尔"手枪步枪"MP. 1920/1921（Furrer "Pistolengewehr" MP. 1920/1921）（瑞士）

福尔 " 手枪步枪 " 看起来像是一战时期的冲锋枪 " 长大了 " 的样子。它的设计者是伯尔尼兵工厂的主管、瑞士工程师阿道夫 · 福尔（Adolf Furrer）。与福尔设计的冲锋枪类似，这个 " 手枪步枪 " 也使用了枪管短后坐 + 肘节闭锁的结构，通过侧面的 30 发弹匣供弹，枪托为传统的木制结构。最初的 1920 年型发射的 7.65x35mm 子弹是由 7.5x55mm 瑞士步枪弹截短而成，重 123gr.（8g）的圆头弹初速为 610m/s。而 1921 年型改用了由同样的弹壳缩口到 7mm，再改用尖头弹的新子弹。有人说福尔的研究后来被德国人拿去作为早期设计发射中间威力步枪弹的全自动卡宾枪时的参考，但这之间的联系仅仅是一种推测。

这个福尔自动步枪本身槽点不多，毕竟肘节闭锁的步枪又不止它一个。而主要问题出在子弹上，初速不高，弹头又是高阻力的圆头，这就极大的限制了有效射程。从现有数据推测，这个 7.65x35mm 子弹的外弹道性能也就能比 .30 卡宾弹好一点，所以这枪实际使用起来是个什么水平也就猜的出来了吧？又一个 " 长手枪弹 "，显然设计者本人也心知肚明的。

魏贝尔/丹里夫步枪（Weibel/Danrif Rifle）（丹麦）

笔者对于这支 1932 年的丹麦步枪了解甚少，甚至连它的设计者的名字都不确定。有些资料称他叫魏贝尔，也有些关于弹药的资料中给出的名字是丹里夫。它发射的 7x44mm 子弹弹壳几乎没有锥度，弹头重 8g，初速 810m/s。这种步枪并不是作为单兵武器，而是是打算取代麦德森机枪作为轻机枪使用的。这个做法与芬兰人把 7.62x25mm 弹的冲锋枪作为轻机枪使用类似。但设计开发在 1939 年由于战争爆发而中止了。

这又是一支资料巨少的枪。按某骨头的了解，此枪的设计者是丹麦工程师魏贝尔，还有两位助手兰兹（Lanz）和冯塔纳（Fontana）。至于那个丹里夫（Danrif），则非常可能是 " 丹麦步枪 " 的简写，也就是 DANish RIFle）。而这则可能是受那个生产麦德森机枪的丹麦自动步枪集团（Dansk Rekylriffel Syndikat，这公司在费德洛夫自动步枪那篇文章里也提到过）的影响。

这个 7x44mm 子弹呢，按某骨头看到的数据，弹头重 7.77g，初速 660m/s，枪口动能 1692J，妥妥的中间弹。而要是按原文中的数据，枪口动能就有 2624J，这就是全威力弹了，与子弹的尺寸规格显然不符。所以某骨头认为原文中的性能数据是错的。

科罗文自动步枪（Korovin Avtomat）（俄国）

与魏贝尔步枪类似，关于这支 1933 年的俄国步枪的资料也少得可怜。标称口径 8.9mm 加上弹匣井的尺寸似乎表明它使用的是美国的 .351 WSL 弹，但无法确定。

这枪某骨头也没多少数据了。只知道是自由枪机式的（又一个！），全长 1100mm，重 4.1kg。用 .351 WSL 弹，初速只有可怜兮兮的、黑火药时代水平的 477m/s，理论射速 800rpm。为啥会在 1933 年出现这种一战水平的设计，有点搞不懂啊。

福尔默M35（Vollmer M35）（德国）

从共和国时期到希特勒掌权这段时间里，德国设计了一系列发射中间威力步枪弹的自动装填步枪。其中福尔默卡宾枪的设计开始于 1935 年。它使用的 7.75x40.5mm 子弹弹头重 9.5g，初速 705m/s。枪本身使用枪口集气罩式的导气系统，枪机回转闭锁，开膛待击。由于得到了德国陆军和空军的关注，这种武器的研发一直持续到 1939 年，但是在二战爆发后就中止了。

在 StG44 之前好些年德国人就搞出了这支还算可以的自动卡宾枪，但显然它就远不如 StG44 那么有突破性了。关于此枪，黄叫兽的枪炮世界早就有很赞的文章了。网址如下，感兴趣的可以去看。

http://pewpewpew.work/german/r/proww2/proww2.htm

ZK-412自动步枪（ZK-412）（捷克斯洛伐克）

本文中最接近现代的是 ZK-412 步枪，也被称为 MK SS-42。这是一个由捷克斯洛伐克独自进行的项目，开始于 1939 年。最初的原型完成于 1941 或 1942 年，在不同来源的资料中说法不一。这个时间点比德国完成第一支机关卡宾枪要稍微早一点点。这支枪的导气活塞位于枪管之上，外套复进簧，回转闭锁的枪机位于枪机框下部，整体设计会让人想起后来的卡拉什尼科夫步枪。它发射 8g 重的圆头弹，初速 670～720m/s，在 600m 距离上依然能击穿钢盔。1942 年，德国党卫军总部要求捷克斯洛伐克的设计师为战争设计一系列的先进武器，于是斯柯达（Skoda）就拿出了已经完成的 ZK-412 步枪。有些资料称此枪在东线战场进行了测试，也有被对方缴获，但笔者无法证实这一说法。

这支枪的设计者是库基（Koucky）兄弟，这就是名称中那个 K 字的由来。这支枪使用的子弹是 8x35mm 速射弹（8mm Rapid），与前面福尔 " 手枪步枪 " 的那个 7.65x35mm 一样又是个瓶型弹壳的圆头弹。所以虽然枪口动能达到 1800～2000J 水平，有效射程还是远不到哪去。加上 30 发弹匣，传统的造型，可以说是又一个 M2 卡宾的外国近似物。

结语

在德国的自动卡宾枪出现在二战的战场上之前，突击步枪的发展史充满了令人眼花缭乱的理念、设计和运用理论。也许这才是 " 突击步枪 " 真正的价值所在——德国人在二战中并没有发明这个概念，它也不是最早完成或者投入使用的，但工程师们把一系列的理念和设计特点都融入了这件武器之中，从而对这一整个武器类型的日后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而阿道夫 · 希特勒只是给了它一个响亮的名字。

本文中的所有错漏之处都是笔者自身的失误。

———— ==【尾声】== ————

不知看完这篇文章各位有何感想？武器设计其实与所有其他领域一样，并不是某位天才突发奇想之下的成果，而是经过很长时间、很多人、很多代的各种尝试和积累之后，最终在某一型号上实现了博采众长。而且武器本身的设计和加工还要受所处时代技术水平的限制，想要量产（注意是量产）超越时代的东西实际上是不行的。

另外这些枪里面自由枪机式的有好几个。这个最简单的自动结构真的很吸引人，用来发射中间威力步枪弹也是真的不行。但这个坑甚至到了设计 AK-47 的那个年代，依然有人往里跳。从历史中吸取教训不能等到被现实打趴在地上以后再做啊。

某骨头在这列一下自己认为的 StG44 之所以可以成为现代意义上的突击步枪鼻祖的理由。有兴趣的话可以与文中这些先行者们对比一下，看都符合哪些，不符合哪些。

短小，全长不超过 1 米；

轻便，空重至少要在 5kg 以内；

有全自动 / 半自动模式可选；

适合步枪弹的刚性闭锁；

弹匣供弹，重装填快速；

大容弹量（20 发以上，30 发更好）；

发射中间威力步枪弹，后坐力可控；

弹头为尖头弹，存速能力较好；

初速较高，以保证中近距离内弹道平直；

大量使用冲压等现代加工手段以控制成本和简化生产，且布局合理，如下置弹匣 + 顶置导气管。

———— ==【完】== ————